不可以失控。(2 / 2)

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。如果现在有小行星撞地球就好了。

她一定不管不顾地吻上他的唇。

以前冬天去北方玩,地面冻得严严实实,泥土也被一层冰牢牢封上。

好像永无化冻之日,要永永远远留在冬天。

躺在冰层之下,鼻腔闻到土腥味。她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
对不起,陈瑕。

对不起,我无法承担后果。

对不起,我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废物。

“谢谢你,很好听,我……我先回去了。”她双拳紧握,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,手心被压得发白。

如果我能像你那样反抗就好了。

为什么我做不到呢?

她低头,不敢看陈瑕的眼睛。

从他房间逃走。推开一个她主动的怀抱。

做她最擅长的事。搞砸一切。

她的房间像是一个漂亮鱼缸,可她不是妈妈亲爱的观赏鱼。

喘不过气。

刀片。需要一把刀片。

划伤皮肤能够为她带来自我。

这是她最后的、不为人知的反抗。属于她的反抗。

妈妈喜欢她的皮肤。

真是无药可救。

也许终有一日她会长出鱼尾巴。

刀片划开血肉,旧伤与新伤重迭一块。疼痛是氧气。

她深深地吸气,再吐气。胸腔不停起伏。终于活过来。

闭眼倒床上,鼻子闷进被子里。

被子格外厚重、湿冷,闻起来是一种陈旧不见阳光的腐气。

就在这个时候,陆斯宇的消息发了过来。

像是一双实实在在的手,掐住她的脖子,一把摔出虚假的幻梦。

面对现实,余瓷。

她握住手机,回复消息。

指尖点按虚拟键盘,落下几声假模假式的打字音。

鱼刺:好。

陆斯宇是她脱离灰暗生活的移情。

代表了她还有回归正常生活的可能。

她很自私。

她随时都能从昏暗的房间走出来。

徒留陈瑕一个人在那里。